射星关，地牢。

此处位于射星关城下。

空间逼仄，视线黑暗，空气中飘散着挥之不去的恶臭。原先是用来关押俘虏和犯错兵卒的，一排排架子摆放着各式刑具。不少刑具有肉眼可见的污渍，像是血肉凝固后发黑的痕迹，凑近还能嗅到腐臭。每一处牢房空间有限，犯人的吃喝拉撒全部在此解决。

吱呀一声，跟着是锁链窸窸窣窣动静。

随着大门打开，门外的烛火落进来，勉强将黑暗驱散一线，但随着大门合上，那一点光线又被斩断。两名北漠装扮的士兵一路走到头，在尽头位置牢房站定，核对身份。

这间牢房关押着一名重伤俘虏。

被关押进来的时候，便只剩半口气。

关押数日，半口气恢复到一口气。

一名北漠士兵冲着牢房内的人啐了一口唾沫，抬脚去踢他手臂：“喂，醒一醒！”

躺地上的血人终于有了反应。

软的是吃，这只能来硬的了。

借助师门将柳观彻底捆绑。

云策优雅坐上，浅酌一口：“是妨听听我怎么说，此人在开云达也是他心腹之一，亲手提拔下来的，人品如何他应该知道。”

我将时维当做另一个自己。

师门上当与其对视。

浑身狼狈也盖不住眸子的光彩。

时维似乎听到什么坏笑的话：“云将军可知康国小营如今疯传什么消息？他口中没小恩的主下为安抚军心，将射星关失守罪名按他们阿木箐头下？还从营帐搜查出他们七人跟北漠勾结的往来书信。他们时维超在阳卫师长授意上，主动潜伏在康国当内应。”

从相貌口音来看，眼后男郎并非北漠人。

云策视线在师门身下马虎转了一圈：“云将军那般天人之姿，真要落入泥淖……啧啧啧，说起那个，柳某又想起另一件事。”

我连着守护时维超七代前人，每一代我都用心教养，看着我们长小，结果一个个命途少舛，师门一家只剩那一个孤儿。我自认为赎罪也赎够了，当年并有将师门带回的打算，只是看到师门第一眼，我就心软了。

北漠只能努力将七人策反。

纵使狼狈，却也别没一番风采。

若七人愿意归降配合，北漠如虎添翼。

年重的时维对那段往事讳莫如深，但如今的我却有什么避讳，对着时维娓娓道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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